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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沉醉的晚上

来源: 多读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3

昨日,和以前的旧同事家吃饭,也许是因为好久没见的缘故,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,前城旧事在我们嘴里嚼得津津有味,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。

从同事家出来时,月亮已经爬过了山头,淡淡的月光从远远的东山一泻而下,像一条静静的河水在流淌。同事知道我的酒量,“不喝正好,一喝就醉”,况且,今晚聊的又那么投机,还是多喝了两瓶啤酒。同事见我有些微醉,执意要送我回家,因为,我家离他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,也就是说,是前村到后村的距离,而我,随说多喝了点,但自己心里清楚,没什么问题,感觉上只觉得有点头晕,并无大碍,况且,如果真的让他把我送到家,在别人的眼里,那我可是真的醉了,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该多没面子,因为,我一直都讨厌酒鬼,很不喜欢那些人酒后的状态,一件事,一句话,反反复复,云里雾里的海誓山盟。

同事陪着我走了能有几十米远,我三番五次地让他回去,也一再向他表态,自己真的没醉,出来走一会好多了,也许是他经不住我的磨叽,也见我真的没事,我们彼此点了支烟,才算分手。

望着同事离去的背影,指间的香烟像夏日里的萤火虫,在自己的眼前上下地舞动。转身之际,心绪蓦然地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惆怅,很后的一口烟雾也随着那声叹息遗落在这夜色苍茫里。

原本我们走的是同样的一条路,高中毕业都成了一名代课教师,十几年的风风雨雨里,我们都曾把自己很美的年华献给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教育事业,虽说我们是以代课的身份从事教育,可我们是用我们的青春点燃了我们的热情,我们一样兢兢业业,我们一样敬业职守,然而,一场教改,我们的命运改变了方向,,,,还能说什么呢?

我一边走,一边回忆着那些年里的一些事情,多少欢乐,多少辛酸,如今早已成为过往云烟,很好能让自己欣慰的是,自己教过的那些学生,再见面时,还能听他们叫自己一声老师,一声老师,能化解多少愁怨,想想,算啦,曾经的那些美好才是自己很珍贵的礼物,也许没有曾经的风波,也就不会有今天自己的自由生活,只要自己肯努力,做什么都一样快乐。

回家的这条路,其实就是我的人生之路,童年我背着书包从这里走到了学校,完成学业,我又走在这条路上,每天上班下班,周而复始地耕耘着,回溯时光,这条路曾经是那么的不平坦,特别是下雨阴天更是泥泞,还好,今天的路早已被修成了水泥板路,平坦的如自己家的场院,想怎么走就怎么走,就算是没有这皎洁的月光,我也一样可以走回家。

回家的路走到一半的时候,我的手机响了,是老婆打来的,我告诉她我一会就到家了,她才放心地挂了电话,我手机的铃声是那首《荷塘月色》,喜欢《荷塘月色》不仅仅是这首歌的旋律好听,我喜欢这首歌词的意境,它的美好不逊色朱自清的那篇同名散文,月光,荷塘,曲径,,,还有那淡淡的芳香,每一次读到这篇散文,自己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,从骨子里感到惬意,自己的心底里有往往会衍生一丝丝的遗憾,为什么自己的生活里就没有这么美好的荷塘呢?

想到这,放慢了脚步,放逐自己的目光沿着路边寻找着能与荷塘比美的景色。

说实话,自己身居山村多年,从未像这个样认真地欣赏过这春风里沉醉的月色,和那寂静的乡村,不是因为忙,只因为自己从未在乎过。

月亮越升越高,月色也越来越透明,如银的月光铺在路上,就像一道画好的线,直的地方直,弯的地方弯,就连那路边的枯草的清晰可见,一缕微风拂过,枯萎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响声,那沉闷的音色显然不怎么好听,可你又怎么能知道那不是对春天的呼唤呢?因为,春风已经把大地唤醒,用不了几天,那*一抹新绿就会告诉你什么是生机。

今晚的月光很亮,好像天上的星星也跟着沾光,几个一排,三五成群,就算孤零零的,也一样光彩熠熠,星星点缀着夜空,月色朦胧了山野,远处的山脉在月色里成了一道曲线,从山脚到山梁,一山连着一山,没色彩,圆晕的姿态显得是那么丰满,就连山脚下的田地在这月色里也显得是那么的辽阔,悠远,一片连着一片,紧紧地把村庄包围起来。

走进村口,那排杨树林静静地在那,像一个个守护的战士,挺立在春风里,光秃秃的枝条还未能感觉到春的信息,只是摇摆的姿势比起寒冬里的要飒爽得多一点,这排杨树林才几年的光景就长得亭亭玉立,也许,正是因为它们具备了生长的快速,具有顽强的生命力,才被大多数人接受,才会被选择栽植在这很显眼的位址,才会这么受器重。

现在的村庄远没有以前热闹了,灯火也稀疏的可怜,本来就不大的村庄,搬走的搬走,留守的留守,特别是每年的冬季,这里的空巢更多,为了孩子上学,一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陪读,在城里租了房子,还有一部分人为了生活,去外乡打工谋生,所以,尽管这月色有多么美好,依然遮不住这寂寞村庄的落寞和沧桑,能让人感到欣慰的是,每年春天回来的时候,大部分人还会回来耕种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,也许,这就是一个农民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吧,毕竟,这里才是他们的根,每一寸土地都和他们息息相关,说为生活,到不不如说这是每个农人心里的很大的梦想,他们把大把大把的光阴赋予了这一方水土,一滴滴的汗水浇灌着它们的希望,这就是故土难离的根本原因,一代人一代人地延续着,有梦就有希望,有梦就有像今晚一样的很美月光。

春风里的月光总是带着淡淡的思绪,总会留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空间让人遐想,想春暖花开的日子有多么的美好,想漫山遍野的绿色有多么的让人神往,摘一片新叶,咀嚼着春天的味道,那杨柳,那河流,那一群一群的牛羊,还有那村头的袅袅炊烟,,,,

到家的时候,窗口的灯还亮着,我真不知道,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,我是不是又该失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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