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破晓,万物梦醒,万般躁动从宁静中爆发。晨练的音响,急飞的车鸣,清扫的哗刷声,校园的广播,小区里络绎的脚步,早餐摊上的叫卖,菜市里的喧闹,风驰电掣的电动车,马路边的说话呼喊,远处传来的叮咚音乐,工地机械的轰隆……太多太多的音律打破了黑夜的寂静,惊动了天,惊醒了心。
黑夜临近,华灯初上,霓虹跳跃,躁动依旧,繁闹异常,丝毫没有落幕的迹象。商场里拥堵熙攘,各式餐馆人满为患,马路上依旧急速奔跑着回家的脸,路边的夜摊才刚刚就位,公交站上人头攒动,所有的眼都装满了焦急,目光比霓虹闪烁的更快,是等待,是游离。餐馆里传来碰杯高呼的嘻哈说笑,KTV夜总会里挤满了寂寞的人群……奇杂奇杂的声响繁华涌进暮色里,释放着仿佛快乐的电波,刺破了夜的宁静,阻隔着寂静的来临。
熟悉又陌生的都市,制造了太多的快捷多彩,也蹦出了太多的繁杂浮躁。华美加速了时间的步伐,仿佛裁去了时间的衣裳;喧哗惊扰了世界的安宁,仿佛搅乱了天地平和的容颜;努力在繁华里捕捉一丝丝宁静,却显得那么那么的力不从心。喧闹的都市如此耀眼也如此的吝啬,总是快马加鞭的催促着所有的心,无休的追赶着日月,追逐着辉煌。
心会不觉中随着繁华躁动,会跟着寂静短暂的安详。安宁住在心里,在繁闹的都市里寻求心的宁静是都市生活很平和安然的享受;寂静住在周遭,寂静却从不亲近都市,繁华的都市从不给她停留的处所。都市的职责是飞速前进是攀援繁华,她拒绝寂静,容不得寂静来凝固她飞转的旋律。
都市不容,寂静不临,寂静只好安守在山野,停留在荒原。
人心真是极其矛盾,明知道离不开都市的繁华,偏偏会忙里偷闲中去寻求山野的安宁;明明深居于山野日日亲近寂静,偏偏会不顾山重水复努力融进都市找寻繁华。厌倦了都市的躁动追逐,总渴望有一天惊慌的逃离,哪怕只是短短的时光;耐不住山野的寂寞清贫,总竭力盼望涌进都市的多彩,哪怕会失落感伤。
繁华固然有繁华的魅力,寂静一定有寂静的绝美。太繁华太喧闹的生活会阻隔心的聆听,常常会得到的很多,也会失落的很多;寂静的世界也许会生出些许寂寞恐慌,寂静中却会听到繁华里听不见的声音。会听见从不在意的心跳声和呼吸声;会听到静溢的树间荡出细微的低吟浅唱;会感觉到寂静深处悉索行走的微小生命;会听到流水缓行留下的喃喃细语……正是“此处无声胜有声”中生命的热闹蓬勃。
不是都市找不着寂静,不是山野听不到繁华。心乱了,世界就闹了;心安了,世界便静了。生命的终极,永远等候着的只有寂静,不是繁华。繁华只是路途刹那的风光,是闪烁的霓虹,是咋现的彩虹;唯有寂静才是生命的末路,是繁华落尽后的空无,寂静无华却深藏着别样的绚丽辉煌。
当寂静来临,浮动的心会看到短暂刹那的美好,低下头便会万般不舍消逝的繁华;安宁的心会看到绵延不断的美景,会遗忘了只是短暂中身处繁华里的宁静角落。
当寂静来临,浮动的心听到的是寂寞孤独是无助荒芜,会升腾无尽的惶恐与不安,会失落的想躲想逃;安宁的心看到的是无限的美好安和,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详宁静和生命的激情,会惊喜的想亲近想安住。
寂静不是真的,繁华亦是虚幻。喧闹不喧闹,寂静不寂静,心是很好的证明。轻闭双眼,深呼吸,与寂静相融,与繁华远离,与天地共鸣。在寂静中聆听心灵深处的冥想,感怀生命的奇迹,呼唤生的能量;在寂静中点燃灵性的光芒,穿透天地,穿透寂静。
当寂静来临,在寂静中寻觅生命的航向,在寂静中找寻生命里很真切的繁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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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稀有物 2013/11/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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