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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烟

来源: 多读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12

很美的风景,似乎总在远方。

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,洒落一地斑斓的余辉。步入大学已近一年,对我来说这一年的经历便是这夕阳,挂在我心头很醒目的角落,微微触碰,便会抖落一地的回忆。

黄昏随着恍惚的思绪渐行渐远。蹒跚中踱步回屋,窗外月色如洗。案几上,清风翻起了书页,已辨不出是哪个朝代的墨迹。泡一杯淡茶,心在氤氲中化为薄烟。这烟飘渺而上,又化为清露,滴滴落下,向碎墨落于宣纸上,荡开这一年的记忆……

一年前,怀着憧憬与梦想来到魂牵梦绕的大学;一年后,带着蹉跎与空虚回想这一年的点滴。已经得到的东西果然很难再去珍惜,时间也可以泯灭内心的激情。上课时的手机,下课后的电脑,像吃饭和睡眠般成了必不可少的东西。几礼拜没见过的老师,几个月没翻过的课本,内心的迷茫随着时间增长,那份很初的梦想像月底的流量所剩无几。渐渐明白了一句话:在梦想与现实之间,我们往往从梦想趋向于现实,等现实满足了,再看梦想,已经远的看不见了……

时隔一年,再来看看我的专业,汉语言文学。从当初万般不情愿的“被中文”,到现在真心愿意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。这中间的转变,似乎在回首的刹那,又似乎在千帆过尽后的了悟。很喜欢这样一句话:如果相逢总在山水外,莫如,在人生的渡口安然等待。看一面湖水,如何将你我的缘分,重新安排。与中文的相遇莫若这样一段重新编织的缘分。可能,我很幸运,但我觉得是我放下了心中那份对于所谓就业的执着。在报志愿时,和经济有关的专业让考生们蜂拥而至,至于中文、哲学、历史这些看起来毫无“钱途”的自然专业无人问津。我自己也不例外,那时真应该问问自己,我的选择是出于我自己,还是出于人云亦云。大学只有四年,接下来的事业却有四十年,何必早早定下未来?现在才明白,所谓的就业率,仅仅是几个数字。

梦似驼铃惊明月,心如红叶染青山。我想大学中的我们都一样,很大的敌人,是空虚。一次次夜晚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的经历,空虚顿时涌上心头,有一种难言的落寞让人欲说还休,直到,空虚,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

我也曾经在那种迷茫中徘徊不前,直到我明白了,时间很短,天涯很长。不管昨日是憧憬还是迷茫,也不过是惊鸿刹那,这一年来的种种,早已化为落红无数,大可不必去捡拾一无所有的昨天。

一杯茶,喝到凉却;一出戏,看到落幕;一生要修的功课也会在某个掩卷的时刻写上结局。一面是泛黄的昨日,一面是明媚的今天,怎样选择,又何须选择?

心似轻烟,梦似南柯,人生总要去寻找下一个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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