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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命题 (散文)

来源: 多读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13

死亡命题 (散文)

每个人都会来一场死亡,或早或晚,人避免不了的便是生老病死,或是一场意外。而我的死亡又是什么?这个命题出现在我脑海里,已有些年月。

打开新闻,首先跳出页面映入眼帘的是,播报某某某顶不住父母给的学习压力,跳楼轻生;谁谁谁感情的事想不开,跳桥死亡;他他他抑郁症在家里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。这种死亡是目前非正常死亡里,很主流的一种方式。人从咿呀学语到渐渐长大,父母的付出绝不仅仅是十月怀胎,辛苦照顾那么简单。那生下来的七斤八两肉让母亲痛得死去活来,才生下你。而你是他们的爱情结晶,是他们爱情里的另一种延续。他们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,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爱情果实,没睡过一个好觉,没吃过一顿好饭。如果你尿床,半夜里还得起来给你换尿片,以防尿液裹久了屁股生疮。到上了学,又要为你的学费、生活费操劳。有条件的,不惜花费巨资精心培养你,生怕未来的路上你不堪重负前行。而你却倒好,一句话不行就可以从几十层高楼上跳下去;一点想不开便可以毫无畏惧地走向河里;一声说不想活了,就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,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。父母生养我们,这些情,这些爱,是我们需要去还的,而不是自私的草草结束。回想起那些艰苦的年代,如今我们幸福地生活在襁褓里,有何资格去轻生?

我不认同这样的死亡方式,这样死了没有任何价值,也没意义。不仅伤害的是自己,还伤害到了生你养你的父母。死了,等于白活一场,你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,也不会有人为你昭雪,你不配。人生长长百年,你才活了多久,你的生前只是你生命里的一小部分,那些未来的精彩你可曾体会到?死了还要被人唾弃,归不了祖宗牌位。蝼蚁都尚且偷生,何况你还是活生生的人?请珍爱自己的生命,不要轻易失去自己,未来的路还很长。一道道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鼓起勇气跨过去便是,阳光会在后面等着你。

另一种非正常死亡是,不是自己行为意愿的意外死亡。这种死亡很惨烈,有罪有应得的;有不幸遇害的。总之,死前经历了无限的恐惧。每年的车祸和各种刑事案件,就是这种死亡的归属。这种死亡,除了谴责外,也别无他法,生命不可以重塑,时光不可以倒流,死了就死了。

还有一种非正常死亡,有意义的死亡方式。比如宋代的文天祥,为国为民投江自尽。人们为了祭奠这位伟大的爱国情操人士,在每年的农历五月初五,包粽子、划龙舟比赛;端午节,就是为了纪念这位民族英雄而设定的节假日。

海子一死,卧轨而死,他的生命尽头,已到了修为圆满的时候。他的死留下了惊世之作,那首绝命诗《姐姐,今夜我在哈德令》:姐姐,今夜我不关心人类,我只想你。凄凄惨惨的诗歌里,读哭了多少世人?海子的死是有意义的,他给人们留下了一道道凄美的光芒,让人们都记住有这么一位海子,用情至深至圣。

很后一种死亡,是正常死亡的一种无奈。每一个人都会老,也会生病,能活到寿终正寝已经算是功德圆满。这种死亡的人,经历了风霜雪雨,人生酸甜苦辣,焕发了人生的光点。只要不是夭折早死,也是人们众望所归的理想。

而我的死亡又是什么呢,会选择哪种死亡方式?死!是谁也无法摆脱的,我也不例外。假如有一天我死了,我总要做点什么?我曾经愚昧地想过很多种死亡方式,但基本都被我否决了,唯有一种死亡方式我还在犹豫之中。

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当时纸媒,人民日报刊登过一则新闻。一个得了绝症的14岁小女孩,在即将死亡之前,她安慰自己的父母不要伤心难过,不要为她而啼哭。她说她想在房间里摆满很多鲜花,想听一听自己很喜欢的歌曲。她的同学看到这条新闻后,陆陆续续送来了很多鲜花,一一和她道别。爸爸妈妈也借来了一台录音机,将她很喜欢的那张磁带,插进卡槽里,按下了播放键。在人的伦常里,没有一个亲人能心无波澜地送一个人走,妈妈捂着嘴跑出了房间,在病房外嚎啕大哭……

病房内,除了录音机里飘出来的歌声带着点欢快外,空气格外的凝重,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。虚弱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,但她脸上一直挂着微笑。妈妈哭完后,擦掉遗留的眼泪,走了进来,强挺着欢笑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。她走近床前坐了下来,拉起女儿瘦弱的手,轻轻地抚摸着宝贝的头,呢喃着。父亲也走了进来,在床的另一边握着小棉袄的手,给她讲故事,讲美食……

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甚至连呼叫妈妈的声音都已经没了力气。为了不让爸爸妈妈伤心,她坚强地忍受着病痛的折磨,挤出一丝丝微笑。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,直到她咽气的那一刻,脸上还保留着浅浅的笑。录音机里的磁带一直播放着,只是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。

看完这段新闻,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。一个花季女孩,就这样没了,她的死,深深地震撼了我的灵魂。假如,我在猜想,哪一天我也知道自己即将死去,会不会也这样,在鲜花中,在欢笑里,在音乐中咽下很后一口气。很多年以后,我又改变了主意,我要在这精彩的世间,留下作品,让后世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我,在文字里挥了这么一笔。

死是多么的壮丽,每当想到这个问题,我便会泪流满面。就好像死亡悄悄来到了我身旁,到了回光返照的那一刻,碰触了一丝神的召唤。

我曾想过一种完美的死法,侍奉双亲老去,有一个爱人陪着自己,儿女都已成家立业,诗歌编在教科书里,在鲜花中,在音乐里,微笑着安详死去。然后骨灰洒在祖国大江南北,守护着这一方国土,为国尽很后一丝力。

尽管如此完美,我还是不想死去。人生还有太多的精彩,太多的不甘,太多的未来。这个世界还需要我,我还没有看够足够多的风景。

有时甚至突发奇想,可不可以给我一千年,一百年用于享受人生,九百年用于回忆自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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